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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 5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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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為景怡舉辦的招親宴上, 玄遠的幾位皇弟未曾露面, 反倒是誥命夫人們來了不少。她們多數是自家兒子正值婚齡,聽說有達狄的公主求娶, 又是新後邀請,所以自然要給面子。

可惜,此刻的景怡剛剛被玄遠罰了一百棍。這身上但凡是挨了打的地方就都是腫的,哪裏還有好顏色見人。所以,她這麽一出現, 雖然頂著一張傾城面孔,可那肥腫不堪的身材也讓人忍不住搖了搖頭。

“人家不都說景怡公主是達狄國的皇帝長姐,又有傾國傾城之貌麽?”一個貴婦議論道。另一個人附和道:“人家只說了傾國傾城之貌,可也沒說身材臃腫不堪啊,這話倒也沒問題。”

“好吧。可是胖成這個樣子,那也太說不過去了。就是我們家的廚婦也不至於這樣。而且你看那臉色,慘白慘白的,一點都不像有福氣的樣子。”貴婦議論道。

景怡站在大殿之上, 因為渾身疼痛,連坐都坐不得。此刻,她聽著眾人的議論,不由得有些難堪。可是要怪,也只能怪自己不懂事,一時氣昏了頭,連皇後都敢辱罵。還用出兵一事威脅大虞,自己這腦子是怎麽了。她不由得有些後悔。

其實說起景怡公主來, 倒也是個有意思的人。她看似精明,實則對人情世故之事並不精通。而她在達狄國之所以如此受重視,不是因為有什麽手腕,而是因為她戰功赫赫,以一介女兒之身為達狄國立下了汗馬功勞。

所以那日,當清樂觸柱而亡時,她一點都不害怕,因為她原本就是半個男兒性格的人。至於那些鎮定自若的優雅氣質,則是這次出行之前,達狄國主派了數十個嬤嬤提前教導出來的,為的就是她不至於給達狄丟人。

可是誰也沒想到,景怡明明是來送聘禮的,結果卻看上了玄遠,所以這才原形畢露,露出平日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來。

“景怡公主?”一位紅臉的婦人主動上前說道。

景怡心裏一喜,有人來找自己提親了?看來雖然自己因為受傷而身材顯得胖些,可這張臉還是十分打動人的吧。想到這裏,她不由得一笑,臉上的得意之色又顯露出來。

只不過,她可不會答應。她必須要讓玄遠看明白,除了他,自己誰都看不上眼。而且,沒準玄遠是因為自己當著納蘭舒容的面提起求嫁一事,所以才有所忌諱呢。畢竟人家也是新婚。

自己再熬一熬,過兩天玄遠想通了,就一定會來娶自己的。到時候,他對納蘭舒容的寵愛也就能轉到自己的身上了。

想到這裏,景怡公主開口沖著那婦人道:“本公主誰都不嫁,你走吧。”

那婦人當時就楞住了,隨後她趕緊拜拜手道:“臣婦家裏雖然有一個弟弟,但卻不敢高攀公主。臣婦過來是有一個好事要告訴您。”

“好事?你能有什麽好事?”景怡直截了當說道。

那婦人一笑,老臉帶褶,低低說道:“是這樣,臣婦的丈夫是禦醫。他精通醫理,又對肥胖之癥有研究。他近日研究出了一幅藥劑,只要喝上一個月,就能保證您瘦上十斤。看在咱們今日有緣的份上,臣婦先給您兩包試一試,若是真的見瘦,您就在京城裏找到一個叫纖柔堂的地方,就可以買到這藥了。”

說著,那婦人果然從袖裏摸出兩個小紙包來。

景怡的臉當時就綠了。可她又不能說自己不是胖的,要不然豈不更是丟人。所以,她只好忍著怒火,點點頭道:“多謝了。”

那婦人一笑,拍拍她的手,似乎兩個人之間有了不同旁人的默契。景怡暗暗皺了皺眉頭,心裏厭惡至極。

不過,雖然大家都對景怡的身材不滿,可至少也有一些人認為,這長相不重要,內在才最重要。她們一想這景怡貴為公主,雖為番邦小國,可想必也是教養出眾的。

於是,一婦人主動開口詢問道:“不知公主對女德二字怎麽理解?”這話,便是要考驗景怡的內在了。

誰料,原本就不耐煩的景怡此刻皺了皺眉頭說道:“女德?什麽女德不女德的。女子安身立命,憑的是自己殺人的本事,而不是什麽三從四德。在我們達狄,我被稱為馬上公主,將士們殺敵一人,我能殺敵十人!”

這話一出,幾個命婦嚇得臉都白了。這景怡公主如此剽悍,若是嫁到了自己家中,動不動就要殺人可怎麽是好。

景怡還以為她們眼中的驚訝是出於對自己的佩服,這心裏的高傲忍不住又浮起三分。於是,她又繼續說道:“我景怡公主最厭惡把德行掛在嘴邊的人。這做人嘛,不用有德行,會打架就行了。若是有本事,就真刀真槍的打一仗。若是能把我景怡挑在馬下,那我才算是真的服了。”

景怡說這幾句話的時候,身後的兩個丫鬟始終一左一右的攔著,又是使眼色又是拽袖子。可是前兩日的景怡還肯聽話,這兩日的她受盡了委屈,心裏正煩悶呢,哪裏還會把這些下人的阻攔放在眼裏。

“景怡公主還真是厲害。”方才出言詢問女德一事的婦人訕訕道。邊上的幾個人也立刻附和起來。明眼人都知道,這話是反話,可惜景怡聽不出來,臉上依然帶著得意之色。

“景怡公主想必也累了,咱們用些飯吧。”一位地位十分尊貴的命婦道。這話,顯然就是在解大家的圍了。要不然,景怡公主再這麽猖狂下去,大家連話都不知道怎麽接了。

“對對對,還是趕緊用膳吧。”貴婦們紛紛應和道。

“哎,我還沒說夠呢。我還有許多戰場上的趣事沒跟你們說呢。”景怡指著下頭的命婦道。

命婦們紛紛搖了搖頭。戰場上的事,想想就血腥,誰還敢聽。

好在,皇後總算派人出來了。

“皇後娘娘問,有沒有哪家公子與景怡公主情投意合?”說話的是品寧。今兒,納蘭舒容壓根就沒有出現,她正忙著去看三意。

原本議論紛紛的大殿頓時變得鴉雀無聲。在場的人也不是傻的,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說話,萬一一不留神就把面前這個公主娶到手可就遭殃了。

這樣的結果十分出乎景怡的意料之外。原本不是應該人人佩服自己,個個求娶才對麽,怎麽會是這種局面呢?

沒等她反應過來,品寧已經開口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請景怡公主返回達狄吧。”

“返回達狄?不,不行。我還要嫁給陛下呢!”景怡脫口而出道。

品寧都被她氣笑了。“嫁給陛下?景怡公主,且不說咱們陛下對皇後娘娘絕無二心,只說您如此無禮,不顧廉恥求嫁,又公然汙蔑皇後娘娘,這已經是罪無可赦的死罪了,怎配嫁給陛下?”

“她算什麽皇後,一個奴婢罷了。”景怡皺眉道。

“出身高貴之人,若是心懷惡毒,那麽便是卑賤之人也不如。來人,奉旨送景怡公主回達狄!另傳陛下旨意,請達狄國主禁足景怡公主三年,好好教些禮數!”品寧朗聲說道。

“陛下旨意?玄遠真的不想娶我?”景怡的心一下子沈到了肚子裏。不過,更讓她難過是禁足三年的旨意。按照她的性格,禁足三年那就是囚禁三年啊!

“我知道錯了,我不該侮辱皇後娘娘。這個奴才,你幫我求求皇後娘娘好不好?我給你銀子,多少錢都行。”景怡開口說道。

品寧聽言頭也不回,轉身就走了。倒是有好心命婦說道:“景怡公主真是好家教。我們在宮裏行走數十年,可誰都不會把下人直接開口叫奴才。看來,這禁足教禮數確實有必要。”

景怡一楞。她從小到大都把那些下人叫奴才啊。還沒等她尋思過味來,幾個侍衛已經走上前來,冷冰冰的拖走了景怡。景怡就算有一身拳腳,可也不敢在大虞宮殿內造次。

“皇後娘娘,景怡公主被陛下趕回達狄了。”品寧步履匆匆的趕到了納蘭舒容的身邊,這才開口說道。

納蘭舒容點了點頭,隨即有些擔憂道:“達狄不會因為此事起兵吧?那景怡公主雖說人蠢,可玄遠的羞辱也太明顯了。”

品寧沒開口,反而是聞情搖頭道:“娘娘有所不知。陛下此番不僅僅是敲打景怡公主,也是對達狄的警告。達狄近些年頗有些不安分,屢屢侵犯大虞邊界。”

眼見納蘭舒容放下心來,品寧才開口道:“娘娘,羊兒姑娘沒事吧?要不,奴婢把她挪到偏殿去吧。”

納蘭舒容看了看榻上眉目精致的小姑娘,搖了搖頭道:“沒事,且讓她在這吧。她是因為李琨才無辜受害,我們照顧她也是應該的。”

“哎,白瞎了這麽可愛的小姑娘。”品寧忍不住感嘆道。

事情發生在昨日三意去找玄遠的時候。當時羊兒無人看著,似乎又聽見了窗外有人議論自己。於是,她便又起了輕生之念,不知從哪拿了繩子,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。好在有小丫鬟過去瞧她,這才又把人救了下來。

納蘭舒容知道此事後,便趕緊請了太醫,又把羊兒姑娘接回了自己殿裏住著,為的就是不讓外頭的風言風語再傳到她的耳朵裏。

“三意哥呢?”盡管納蘭舒容已是皇後,可她依舊沒換了稱呼。

聞情眉心一跳,隨後答道:“他一直守在外殿。我怕羊兒姑娘見了他會情緒激動,就沒讓進。”

“羊兒已經安穩下來,那我出去見他吧。”納蘭舒容說道。說實話,她一直在躲避著這個時刻。玄遠把自己封為皇後,她並沒有拒絕。並不是因為皇後這位置有多顯眼,而是因為她對玄遠是真的動了情。

玄遠是因為被壓抑的太久,所以一朝奪權成功,便急不可待的把喜歡的人拉到了自己的身邊,讓那隱在心底的愛意一朝噴薄而出。

而她,卻是因為前世的經歷在時刻提醒自己,既然喜歡,就不要錯過,也不必等待。她喜歡玄遠,從一次次送湯飲的時候就開始喜歡。她懂他的苦,也懂他的笑。而他,也絲毫沒有對不起這份懂得,他冒著天下之大不韙,把一個女人最期盼的東西給了自己。

那就是獨一無二的真心。她不想錯過,所以她毫不猶豫的登上了皇後之位。因為,那是他給予自己的榮光,也是他一顆真心全部留給自己的證明。

可是二人一拍即合,並不代表納蘭舒容能邁過三意的這道坎。她一直在逃避,哪怕她知道這麽做不對。

玄遠自然明白她的這份隱晦,所以在明裏暗裏一直照顧著三意,始終沒讓她有半點後顧之憂。直到,三意主動求娶羊兒,玄遠才樂得與她提起了此事。

可納蘭舒容知道,這件事並非看上去那麽簡單。不過,她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三意,如何與他解釋這皇後的身份。

夜深無眠時,納蘭舒容的愧疚總像藤蔓般瘋魔生長。也是為此,她始終沒有與玄遠埋過那一道同房的坎。

此時,羊兒受傷,三意站在面前了,逼得納蘭舒容不得不面對此事。

“容妹妹。”三意並未稱呼一句皇後,納蘭舒容自然也不打算在他面前裝什麽高位分。所謂皇後,於她而言,也只不過是等同於玄遠的妻子罷了。

“羊兒沒事吧?”三意的下一句話為納蘭舒容遞上了話題。納蘭舒容點點頭。“你放心,太醫說了,都是皮外傷。”

三意顯然松了一口氣,而後連連道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
納蘭舒容看著他的眼神,輕聲開口問道:“三意哥是真的喜歡羊兒?”

“倒不是喜歡。”三意說完上半句,自覺說得不對,隨後又補上半句道:“也算是喜歡。”

納蘭舒容抹唇苦笑。

“我想先去看看羊兒。”三意說道。納蘭舒容自然沒有理由拒絕。只是看著三意哥消瘦的背影,她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。

“聞情,傳花房總管來問話。”納蘭舒容皺眉道。

聞情沒想太多,轉身便去了,很快又帶著一個人回來。

“奴才參加皇後娘娘。”

“不必多禮。”納蘭舒容見他似有畏懼,隨後又道:“你放心,羊兒一事,與你無關。我叫你來,只是想問幾句話。”

“是。”花房總管點頭應了,卻有點納悶。這宮裏的主子人人都願意自稱一句本宮,以示位份尊貴,怎麽這皇後娘娘還是我啊我啊的。而且,他聽說就連皇帝近日偶爾也都不自稱朕了,甚至還把皇後娘娘喊媳婦兒。這宮裏到底是怎麽了。

“三意與羊兒是什麽時候認識的?”納蘭舒容開口問道。

“這。”花房總管想了許久,而後才答道:“平時也沒見二人有什麽交情,自從出事後,倒是三意對羊兒姑娘才好了起來。”

“羊兒長相標致,又單純可愛,想必一定有很多侍衛太監仰慕。不知,她可曾與誰交好?”納蘭舒容又問道。

那花房總管聽見這話,似乎答案就在嘴邊,但卻猶豫起來。

到底是納蘭舒容先開口道:“你放心,在我這,這都不算是罪過,更不是錯處。”

花房總管早看出這位皇後與眾不同,聽了這話便把心放下,而後開口道:“皇後娘娘,這羊兒姑娘嬌俏可愛,咱們都拿她當個金貴丫頭寵著。至於那些風言風語,也都是嫉妒她的小宮女傳出來的。羊兒姑娘性子單純,從來都沒有那麽多的情啊愛啊的想頭。”

納蘭舒容聽言長長出了一口氣,而後嘆道:“我知道了。勞你折騰一趟。”

那太監哪裏敢應聲,只是心想這皇後娘娘倒是好說話,於是趕緊謝了恩退下。

這會,三意已從羊兒那裏走了出來。

他一擡眸,正與納蘭舒容的眼神對上。三意眼神一虛,納蘭舒容也是眼神一虛。

“你們都退下吧。”納蘭舒容沖著身後說道。

聞情想了想昨日玄遠的囑咐,臉上略有猶豫,但一想自家主子的為人,也就放下心來,拉著品寧就走了出去。品寧倒是比她還猶豫,可惜根本拗不過聞情的力氣,只好任由她拉著自己出門。

“三意哥,你根本不喜歡羊兒是不是?”納蘭舒容問道。

“這話,我仿佛已經回答過了。”三意側過臉道。

“三意哥!在宮外的時候你就不會撒謊,難道現在就能騙過我嗎?”納蘭舒容面色哀戚道。

三意一楞,隨即嘆了一口氣道:“容妹妹,你又何必這麽聰明!為什麽就不能裝一次傻呢?”

“終究是我對不住你,所以我做不到。”納蘭舒容搖了搖頭。

三意恨不得把面前的人摟在懷裏,用心聞一聞那發間的香氣,用心吻一吻那額角的雪膚。可他卻做不到,他也不配做到。

此刻,三意滿眼心疼,輕聲開口道:“容妹妹,沒錯,我不喜歡羊兒,羊兒也從未對我好過。我只是,只是知道你會因為擔心我而難過,所以才編出這樣的事來。我以為,我娶了羊兒,你就能安心了,就能安心與陛下生活了。”

“容妹妹,或許我還可以叫一聲容兒。我所求的,與陛下一樣,都是讓你安心生活。如今見他寵著你護著你,我也能放下心來了。所以,我也想給你一份寬慰。”

“你的寬慰便是娶羊兒?”納蘭舒容問道。

三意點了點頭。“羊兒此事鬧得頗大,非死不足以收場。所以,我娶她,或許也能幫她了結此事。”

納蘭舒容搖了搖頭,口中嘆道:“羊兒之事,我自會照顧。三意哥,你這麽做,倒讓我無地自容。”

三意聽言恨極。他倒不是恨別的,而是恨自己沒能把此事做周全,反而引得納蘭舒容難過了。早知如此,他就該更仔細些。

“容兒,你無須為我如此。我早已說過,我的每一份選擇,都是出乎我的本心。雖然是為了你,但卻與你無關,你不該為了我平白背負這些愧疚。”三意啟聲道。

納蘭舒容的手心緊緊握著,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。

玄遠的出現打破了僵局。也不知他在外聽了多久,進門時也是一臉的愁容。

納蘭舒容看得出來,他是把心裏的那份醋意生生的壓了回去。想想也是,玄遠能對三意如此照拂,已算是十分有容人之量了。

此刻,玄遠走到納蘭舒容身邊,輕聲說道:“天下之大,我們都只希望你一人開心。若是你如此難過,都是我們的罪過了。”

納蘭舒容一楞,她不意玄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,把自己的位置與三意放得相同。

三意在下頭頷首。“是。容妹妹,我只希望你與陛下安好,萬事勝意。從此,別再糾葛我的事了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?”納蘭舒容問道。

三意一笑。“我該出宮了。原就不是我該來的地方,為著看你,已是耽誤許久了。京城裏還有店鋪,又有祖母時刻惦念。你放心,我必會照顧好自己。”

玄遠在旁握住納蘭舒容的手,輕聲說道:“你放心,沖著你的情誼,我也會照顧好媳……容兒的。”

玄遠換了稱呼,顯然是怕三意聽著難受。饒是納蘭舒容,也不得不承認,玄遠心細如絲。

“多謝陛下。”三意躬身道。“還有羊兒姑娘。若是她願意,也可以出宮找我。”

“好。”玄遠點頭答應。

納蘭舒容心底酸楚,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只能眼瞧著三意哥的身影越來越遠,越來越小。

春日已經來了,可對於三意來說,冬日的寒風卻遲遲沒有散去。

“怪我不好。”玄遠忽然開口道。

納蘭舒容靠在他的懷裏,搖著頭道:“愛一個人,原本就像是在走獨木橋。兩個人如果能走在一條橋上,那自然就能面對面邂逅。可如果對方沒能走上橋,那就只能一個人走到底了。”

玄遠握住她的手。“媳婦兒,這輩子,我的橋上就只有你一個人。”

納蘭舒容看著他認真的眼神,不由得一笑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謝謝大家關註這個文,也謝謝大家提出的一切寶貴意見。

可能因為筆力不夠,所以寫起來總有瑕疵。很抱歉破壞了大家的閱讀觀感。

以後我會多思考,多寫,多改正。

這篇文應該還有一點兒才能完結。

下本應大家要求,想開算命,金手指比較大,爽文類型。

希望大家點擊收藏,愛你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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